光影的交匯

光影再臨

孤劍：北之祭壇，其力為陽；南之祭壇，其力為陰。

曦月刀：東之祭壇，其力為柔；西之祭壇，其力為剛。

孤劍：南北為一極，陰陽為一極。

曦月刀：東西為一極，剛柔為一極。

楓瀾：東西南北，往復流轉，剛柔並濟，陰陽交替。宿靈於天地，則……

楓瀾：跨越晝夜的彼端，在黃昏之中重逢。

彼時，功力尚未完全恢復的我，只能將陰陽玉珮合二為一，無法將孤劍與曦月刀從中解脫出來。

而現在的我，應該有了足夠支撐法陣，並為孤劍曦月重鑄肉身的力量。

楓瀾：孤劍，曦月，讓你們久等了。

星宿法陣的祭壇位於絕情谷深處，環繞著一汪碧水寒潭。

而絕情谷外，則是一片極為茂盛的叢林。

穿行其間，細碎的日光灑落下來，耳畔傳來啁啾的鳥鳴和簌簌的風聲。

楓瀾：（上次一別，已有許久沒有來絕情谷。不知這裡，可有什麼變化·……）

沿著小徑走向叢林深處，在一塊巨石旁，我停住了腳步。

「砰！」一聲悶響驚起樹枝上的飛鳥，錯雜的兵刃相交之音混合著人聲傳來。

楓瀾：（不遠處似有戰況……）

少年：影刃，要我說幾次你才懂，男人要膽大一點！

不遠處傳來急促的呵斥聲，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循聲望去。

一個略高一些的少年，正皺著眉頭，訓斥著身旁稍顯稚嫩的男孩子。

少年：雙刃合璧，其利斷金。我們二人需要互相配合，協同作戰，而不是每次都只有我一個人衝在前面！

男孩：……我、我知道了……

男孩默默低著頭，小聲地應著。

他的手，卻死死地拽著少年的衣角。

少年：你又是這樣，答應得倒是快。

男孩趕忙搖了搖頭，片刻才怯怯地開了口。

男孩：對不起，是我拖累了哥哥。

少年：聽說這森林中，每逢月圓之夜便會出現吃小孩的妖物，你可敢與我前往？

男孩：我……我敢……

少年：那就好，你若再這麼畏畏縮縮，我就丟下你不管了。

男孩：哥……哥哥……

少年猛地轉過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男孩有些慌張，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漸漸走遠了。

楓瀾：（原來這兩人是兄弟，不過……吃小孩的妖物又是什麼？）

空中浮現朵朵絳雲，日漸西垂，我無暇顧及這對兄弟，匆忙加快了腳步，向著碧水寒潭走去。

片刻過後，柔和的金色籠罩了整個絕情谷。

我集中全部精力，將意識匯聚到玉珮之上。

曦月刀：雖然是虛偽的絕景，但總比待在黑夜裡要舒服。

孤劍：那毒辣的陽光更令人作嘔。

楓瀾：你們是不是忘了晝夜之事……

曦月刀：何事？

孤劍：聞所未聞。

過去的片段在眼前閃回，熟悉的力量指引著我，明亮的光暈將我環繞——

再次睜眼之時，我已處於黃昏之境的山巔之上。

此時此地，再無日夜交替，惟有無盡的黃昏盤亙其中。

巨大的裂隙在高空中出現，數個夢妖向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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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影刀光

劍氣與刀光並現，將潛伏四周的夢妖夢魘一一斬除。

楓瀾：孤劍！曦月！

曦月刀：喲，楓瀾，你來了！

孤劍：好久不見。

曦月刀：怎麼突然來這黃昏之境，莫不是想要與我切磋一番？

孤劍：呵，就憑你……

曦月刀：哦？你可是在質疑我的劍法不夠精湛？

孤劍：習武之人，當有自知之明。

楓瀾：……不想這麼多時日過去，你們二人還是默契依舊啊。

曦月與孤劍對視一眼，又趕忙分別搖了搖頭。

孤劍：楓瀾，你此番前來黃昏之境，難道是找到樂讓我們離開這玉珮的方法？

楓瀾：正是如此。

曦月刀：習慣了這虛偽的絕景，竟沒想到離開的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孤劍：若這裡合你心意，你留下也無妨。

曦月刀：喂喂，你這傢伙……

楓瀾：我已在碧水寒潭的四個方位佈下祭壇。待我離開這玉珮之後，我會用力量支撐住玉珮與劍境的連接，助你們出來！

孤劍：此法對功力消耗極大，玉珮開啟之時，亦會牽動裂隙，定有夢妖夢魘伺機湧出。你可確定你能支撐得住？

曦月刀：別別，還是撐住吧，出去我請你們喝酒。

孤劍：哼，飲酒之事，與我無干。

楓瀾：……

楓瀾：昔日我功力尚未完全恢復，才取了折中之法，讓你們留在這黃昏之境中。如今我已具備了足夠的能力，足以支持這個陣法。

孤劍：若是太過危險，你還是不要勉強了。

楓瀾：無妨。

曦月刀：好了，你就別操心了。這傢伙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

孤劍：……

楓瀾：不過……這離開黃昏之境的把飯，莫非還是原來的那一個……

我從山巔向下望去，繚繞的雲霧之中隱約傳來夢妖夢魘的叫聲……

孤劍：似乎……並無他法。

曦月刀：哈哈，且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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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餘暉

一抹金色的餘暉照耀著法陣中央的玉珮，綻放出柔和的光芒……

楓瀾：北之祭壇，其力為陽；南之祭壇，其力為陰。東之祭壇，其力為柔；西之祭壇，其力為剛。

楓瀾：南北為一極，陰陽為一極。東西為一極，剛柔為一極。

楓瀾：東西南北，往復流轉，剛柔並濟，陰陽交替。返魂於塵寰，則……

法陣慢慢運轉起來，在強大的力量驅使下，玉珮劇烈地顫抖著——

一團明亮的光暈在眼前閃現，穿過裂隙的夢妖夢魘們如潮水般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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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見天日

光芒消散之後，玉珮一片片碎裂開來，孤劍與曦月也出現在了我的身旁。

楓瀾：呼……

曦月刀：啊，終於又見到了這谷中的景色。

孤劍：多謝，有勞了。

曦月刀：哎，這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還真是令人想念呢！

孤劍：呵，我怎麼沒聽你在玉珮中提起過。

曦月刀：你這人除了習武練功喝茶，便沒有別的愛好，更別說賞景了！跟你說了也是無用。

孤劍：你的那些愛好，才是真的毫無益處。

楓瀾：既然都從玉珮裡出來了，你們不如在這谷中四處轉轉？

曦月刀：甚好甚好。

孤劍：並無興趣。

楓瀾：唉，方才玉珮開啟之時，有許多夢妖夢魘湧出。我且去谷外的樹林中看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孤劍：我與你同去。

曦月刀：剛從這玉珮裡出來，活動活動身體也好。

楓瀾：沒事，你們才經歷了一場惡戰，還是留在這谷中吧。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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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弓雛鳥

走出絕情谷時，夜幕已經降臨。

淡淡的月色流淌，婆娑的樹影之中，似乎還有影影綽綽的亮光。

楓瀾：（奇怪，為何有燈火出現在絕情谷中？）

雖有些詫異，我還是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隱約間，我感受到一股目光，追隨著我的腳步。

楓瀾：（這裡，果然有些異常……）

我驚覺地回過身，仔細環視著周圍的景色。靜謐的樹林之中，有一處草叢輕微地抖動了一下，顯得格外可疑。

楓瀾：誰在這裡？

一個小小的人影有些狼狽地從草叢後面探出身子，模樣有幾分眼熟。

楓瀾：你……？

小男孩如驚弓之鳥，連忙低下了頭，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男孩：我……我只是經過這裡……

他的聲音顫抖著，眼神尋覓著逃走的方向。

楓瀾：（似乎是早上見到的那對兄弟！他好像叫……影刃？）

楓瀾：你怎麼一個人？你的哥哥呢？

我的話音未落，他猛然抬頭，流露出欣喜與驚訝的神情。

影刃：你知道我哥哥？你……你見過他？你知道他在哪裡麼？！

楓瀾：沒有，我只是早上恰巧遇見了你們。後來，便沒有再見過他。

男孩眼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許多，整個人也有些委頓。

他向後挪了一步，卻又簌簌的落葉從空中飄落……

楓瀾：（不好！似有夢妖潛伏在他身後！）

楓瀾：小心！

影刃：這……這麼多……

楓瀾：別緊張，前面的我來對付，你只需支援便好。

影刃：我……我真的可以麼……

楓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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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心喪氣

楓瀾：這些夢妖，真是來勢洶洶。

影刃：呼……呼……

他急促地呼吸著，額頭滲出一片汗水，有些緊張地看向我。

影刃：對不起，拖累你了……

→你幫了我很多。

楓瀾：拖累？沒有啊，剛剛一戰，你還幫了我不少呢！

影刃：真……真的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卻轉瞬即逝。

影刃：你……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很弱的。不然哥哥就不會總說我了……

楓瀾：……

→不要總是這麼說。

楓瀾：不要總是這麼說，你要更勇敢一些啊！

影刃：……嗯，哥哥也總是這麼說我的。

他搖了搖頭，露出一副黯然的神情。

影刃：果然，還是我太弱了……

楓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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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月影

一場惡戰之後，影刃好像對我增添了些許信任，與我慢慢說起他們兄弟二人走散之事。

楓瀾：紅色的蓮花？

影刃：嗯……一團一團，到處都是……我完全看不到哥哥在哪了……

影刃：我在這樹林裡摸索了許久，都沒有再見到哥哥的影子，然後便遇見了你。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低下頭喃喃自語著……

影刃：哥哥是不是丟下我走了？因為我總是害怕戰鬥，總是躲在他身後……

影刃：是我不好……總是拖累哥哥……

楓瀾：別這樣想，說不定哥哥也在找你呢。

他低垂著眼簾，搖了搖頭，單薄的身軀在晚風中瑟瑟發抖。

楓瀾：（這樹林著實詭異，定要快些找到他的哥哥。）

楓瀾：夜色漸深了，還是先隨我回絕情谷吧。

影刃：可，可是……

楓瀾：別擔心，我會叫些幫手來，一定會幫你找到哥哥的。

他遲疑了片刻，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回到絕情谷後，我將影刃的事情告知了孤劍與曦月。

曦月刀：哦？找哥哥？哈哈……

孤劍：夜色已深，孤身一人待在這谷外的樹林中，恐怕……

楓瀾：噓……小聲點。

很是怕生的影刃躲在一處岩石後面，惴惴不安地環視著四周。

曦月刀：沒想到剛從玉珮裡出來，便遇到了這麼有趣的事情。

孤劍：找人要緊，我們即刻便出發吧。

楓瀾：曦月，不如你留在此處照看影刃，我與孤劍前去尋人。

曦月刀：我？

孤劍：少個惹麻煩的也挺好。

曦月撇了撇嘴，打量了一番縮在角落裡的影刃。

曦月刀：可惜啊可惜，本來想湊湊熱鬧，看一出好戲，不想卻要留在這裡看家。

曦月刀：罷了罷了，和這新來的聊個天也不錯。

楓瀾：……

我與孤劍匆匆起身，向著絕情谷外的叢林進發。

靜謐的夜色之中，星星點點的火光越來越多，顯得格外詭異。

孤劍：這些光點是什麼……

楓瀾：恐怕……來者不善。

一陣疾風驟然而起，飛沙走石之間，一團散發著紅色光芒的燈籠向我們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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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按劍

花燈不敵我與孤劍的合擊，幾個回合便落荒而逃。

楓瀾：原來這林中的光點，竟然是一個又一個的花燈！

孤劍：此地不僅有花燈……

他凝神注視著草叢中的痕跡，向著泥濘之處走去。

孤劍：出來！

孤劍猛喝一聲，劍鋒刷地從一處草叢上方滑過。

草叢猛然抖動了幾下——

少年：別……別……

一個少年撥開草叢，從中走了出來。

他作出輕鬆的樣子，衝我們咧了咧嘴。

楓瀾：（他的模樣與影刃很是相似，應該是我們所尋之人沒錯。）

少年：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旅人。

楓瀾：（唉，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話。）

楓瀾：你是影刃的哥哥？

少年有些震驚地抬起頭，剛剛偽裝的笑容一掃而空。

暉刃：你們是誰？！

楓瀾：他正在找你，而我恰巧遇到了他。

少年將信將疑地打量著我們，又急切地向我身後看了看。

暉刃：他在哪兒？為什麼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我將遇到影刃的經過向他一一訴說，他卻始終有些懷疑。

孤劍：孰真孰假，去絕情谷一看便見分曉。

暉刃：為了弟弟……好吧。

少年跟在我們身後，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似乎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

孤劍：你身上有傷吧？

暉刃：我……

孤劍：還是不要逞能了，跟緊一些。

果然，一路前行，有突然出現的夢妖，打斷了我們的回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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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芒刺背

絕情谷內，曦月一個人靠在巨石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楓瀾：影刃？影刃？

曦月刀：呵……

我四處尋覓了一番，卻完全沒有發現影刃的身影。

楓瀾：怎麼會？！曦月，影刃去了哪裡？

曦月刀：她？唉，真是無聊至極。

楓瀾：發生了什麼事？

曦月刀：是這樣的……

半個時辰之前……

曦月刀：喲，新來的，怎麼一直一聲不吭啊？

影刃：……

曦月刀：這樣愣著多無趣，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聽？

影刃：……

曦月刀：從前啊，有個山。山裡呢，有片林子。林子裡呢，有個穿白衣服的大怪物。

曦月刀：每天晚上，他都會用漂亮的燈光來吸引迷路的小孩，把小孩引進山洞裡來。

曦月刀：然後啊，你猜他會做什麼呢？

影刃：……！

曦月刀：哈哈哈！別跑啊，我逗你玩呢啊，欸——

曦月刀：後來，她乾脆往林子裡跑了。唉，一個小姑娘，我又不能和她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孤劍：……愚蠢。

曦月刀：嗯？我不是應你們說的，在好好照看她麼？

孤劍不屑地搖了搖頭，我如芒刺背，身後的目光如刀割一般……

暉刃：你們這群騙子，連我弟弟的性別都弄不清楚……

暉刃：（莫非……真的遇到了傳聞中吃小孩的妖物？！）

他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手中的兵刃閃著寒光，兇狠地盯著我們。

暉刃：若是你們對我弟弟做了什麼，我定不會繞過你們！

曦月刀：哈哈，一個受了傷的小鬼頭，還想打架麼？

暉刃：你！

他的臉色由蒼白變得漲紅，猛地回身衝向了絕情谷外——

楓瀾：欸，等等！

我追著少年跑了出去，孤劍跟在後面。

曦月晃晃悠悠地走出谷，仰頭看了看天。

曦月刀：唔，原來……是個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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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遊龍

夜風肆虐，落葉飛濺，我緊跟著暉刃，跑向絕情谷外的樹林深處。

楓瀾：等等！停下……

少年並沒有理會我的呼喊，只是一味地向前跑著。

楓瀾：這裡很危險，小心！

星星點點的花燈向我們聚攏過來，宛若一條燃燒著的遊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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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林迷燈

聚攏的花燈又一次分散開來，遠遠地避開了我們。

暉刃：呼……哈……呼……

他終於停住了腳步，汗水涔涔地從額頭上漫出，顯得臉色越發蒼白。

楓瀾：對不起，是我沒能照顧好他。

暉刃：別說了，不要再裝了。你們……你們這群妖怪！

楓瀾：你指的是……？

暉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如也吃了我罷！

楓瀾：……

我試探地向他走去，想要安撫下他的情緒。

他卻戒備地向後退著……

暉刃：這些花燈就是你們用來迷惑孩子的吧？！

暉刃：我……我早該看出來的……

楓瀾：（看來他認定我是壞人了……）

暉刃：都怪我……如果我不帶他來這裡……

他眼眶一紅，緊緊地攥住手心。

楓瀾：唉……不管你如何不信任我，當務之急是找到你的弟弟。

暉刃：哼，惺惺作態。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向著飄忽在空中的花燈望去，漸漸發現了一絲端倪。

楓瀾：這些花燈的排列有些奇怪，似乎是從一個地方湧出來的。

暉刃：……

我不再理會戒備著我的暉刃，向著花燈最密集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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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情深

一團接著一團的紅色光暈跟在我身旁，逐漸串聯起來，形成一條赤焰一般的光帶。

在森林的盡頭，光暈匯攏在一起，形成了更大的光點。

而光點中心，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搖晃著。

他嘟囔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眉頭緊緊地扭在一起，眼睛勉強地瞇縫著。

影刃：哥哥！！！

影刃：把我的哥哥還給我！

他不再躲避那些紛飛的光點，反而緊咬牙關，衝著它們攻擊著——

暉刃：糟糕！這些光！

暉刃：影刃！不要-

不知什麼時候，暉刃已快步跟了上來。

望見被光暈包圍的弟弟，他奮力撲了過去。

暉刃：影刃，快閉上眼睛！

影刃：哥哥？！

暉刃：影刃！

影刃：哥哥！太好了，你還活著！

暉刃：……

影刃：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以為……

暉刃：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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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晴圓缺

一番激戰，我卻越發覺得蹊蹺。

四處的花燈，只有在受到攻擊時，才會向我們襲來。

聚集的花燈中心處，有個模糊的影子，長髮披散，白衣飄飄。

她總是躲閃著，迴避著我們的攻勢……

楓瀾：影刃、暉刃，放下武器試試。

兄弟二人正氣喘吁吁，手中的兵刃翻飛，與花燈纏鬥在一起。

聽到我的話語，影刃止住了手中的動作。

暉刃：影刃？！

影刃：……對不起，哥哥。可是……

影刃：楓瀾……不是壞人。

暉刃的神色有些複雜，看看一旁低下頭的弟弟，又看看我，片刻才鬆開了手中的兵器。

星星點點的花燈停止了攻擊，又一次聚攏起來，排成長線，向著一個方向湧去……

楓瀾：那個方向，似乎是……

楓瀾：森林的出口？這排成一列的花燈，是為了指引離開森林的方向？

我有些愕然，回身望向花燈的中央，那白影似乎淡淡地笑了一下，便消失了。

我們三人望著向森林邊緣湧去的花燈，久久地沒有言語。

暉刃：原來，這才是傳聞的真相……

影刃向著哥哥湊了過去，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暉刃：楓瀾，方才……是我錯怪了你。

暉刃：謝謝你幫我找到了弟弟……

他的眼神雖還透著些許倔強，臉上卻流露出懊悔和感激之色。

曦月刀：呵，小鬼頭還有低頭認錯的一天啊，哈哈。

遙遙傳來曦月的笑聲，孤劍與曦月一同走了過來。

孤劍：花燈都向這裡用來，果然是你們。

曦月刀：呵，現在知道誰好誰壞了？

望著一臉嘲諷的曦月，暉刃依舊戒備地瞪大了眼睛，將弟弟護在身後。

暉刃：你是不是欺負我弟弟了？他明顯很怕你！

影刃：沒，沒，他們很好……

曦月刀：哎呀，我可真夠冤的呀。

楓瀾：（……你真的沒欺負他嗎？）

天色漸漸泛白了，紛紛揚揚的花燈也慢慢消失在森林的盡頭。

孤劍：這裡還有一個花燈。

孤劍從地上拾起一個燈籠，隨手掂了掂。

曦月刀：不如……劈開看看？

孤劍：且慢。這花燈上面還有字。

仔細看那燈籠之上，有個淡淡的「捉」字。

楓瀾：這……難道是個燈謎？「捉」字？

孤劍與曦月對視一眼，並不言語。

影刃輕輕抓住了哥哥的手，抬頭望向他一笑。

我將花燈翻到另外一面，卻發現上面空空如也，並沒有謎底。

次日一早，瑰麗的朝霞將絕情谷的天空鍍上一層淡淡的玫紅色。

一個落寞的身影斜倚在谷口的巨石旁，看著有些眼熟。

楓瀾：（似乎是……曦月？）

我走上前去，卻發現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的曦月，此時的臉色卻格外嚴肅。

楓瀾：怎麼，在想事情？

曦月刀：呵，哪有……我在想怎麼給你們惹點麻煩。

楓瀾：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還想瞞過我嗎？

曦月刀：……哈哈，看來有朋友也是件麻煩事啊。

曦月刀：不瞞你說，我之前就愛行走江湖。這回躲在玉珮中那麼久，斗轉星移，世事變遷，我也該重新認識下劍境了。

曦月刀：那時我也結交了不少朋友，無論真心假意，都想再和他們喝喝酒，敘敘舊。但如今魍魎橫行，我這一走……

楓瀾：……

→曦月，放心吧。

楓瀾：你若在劍冢，大家的確會安心很多，但你過去的朋友同樣需要你的援手，不是麼？

曦月刀：……

楓瀾：待你尋得他們後，還請與他們一同回來。木劍陰謀未遂，定會捲土重來。

曦月刀：嗯，這事就交給我吧！謝謝……

楓瀾：要去跟孤劍告別麼？

曦月刀：不了，此事還請不要告訴他。

楓瀾：好，我答應你。

曦月刀：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了。保重，我們劍冢再會！

楓瀾：劍冢再會。

→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

楓瀾：你若在劍冢，大家的確會安心很多，但你過去的朋友同樣需要你的援手……

楓瀾：現在劍境一片狼藉，尋找他們如大海尋針，難上加難。不如你隨我們先返回劍冢，我去派人幫你打探消息。

曦月刀：嗯……言之有理。

楓瀾：一言為定。

曦月刀：對了，今天之事可否請你保密？我……不想讓孤劍知道。

楓瀾：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