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金鈴
- 楓瀾
- Oct 7,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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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古墓派師祖點撥，潛心修練後武功出神入化的金鈴索。
氣質清冷優雅，對待同門威嚴十足。
因參悟天地之間的至理，心緒極少波動，甚至看淡生死。
但對於特別關心的人會十分在意，雖然嘴上不說，卻常用實際行動為其化解難題。
終南月色冢淒清
玉樹新霜空戶庭
雲剪衣紋隨漫舞
風來弦索慣傾聽
冷看飛雪入池影
暗度流螢貼畫屏
暮落朝開憐底事
前身應是護花鈴
忘憂詩社
明珠按劍
夜裡。
夥伴們都已睡下，我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準備回臥室休息。
琴爹的娘子：（……嗯？還有燈亮著？）
金鈴房門虛掩，從窗欞上映出的剪影來看，他不但還未睡下，而且似乎伏在案台前書寫著什麼。
琴爹的娘子：還沒睡嗎？
我用手指抵著門邊，站在門口問他。燭光躍動，將他的面容映照得分外俊秀。
寒玉金鈴：就睡了。你也早點睡。
雖然這樣回答著，但金鈴衣就沒有抬頭，仍專注於案台上的內容。我偶然瞥了一眼，看到信箋的一角印著一個淡淡的古墓派標志。
琴爹的娘子：好，那我先離開了，近來劍塚周圍不太平，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寒玉金鈴：啊……等、等一下。
金鈴突然有些羞澀地叫住了我。
琴爹的娘子：嗯？怎麼了？
寒玉金鈴：有……有東西要給你。
琴爹的娘子：哦？
金鈴自案下拿出一個盒子，緩步走到我面前。
寒玉金鈴：是古墓自釀的蜂漿……
寒玉金鈴：不是我……是師祖硬要我帶給你的。
看著金鈴稍顯彆扭的樣子，我暗自笑了笑，接過了他手裡的東西。
琴爹的娘子：謝謝。
寒玉金鈴：不用……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琴爹的娘子：好。
琴爹的娘子：對了……
我突然記起一事，剎住腳步。
寒玉金鈴：……何事？
琴爹的娘子：你曾說過，要陪著我到找回劍塚的那一天。
金鈴聽罷，面上微紅，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寒玉金鈴：……是麼。我……記不真切了。
嘴上雖這麼說，我卻見金鈴暗自勾了勾小指，面色愈發佈自然了些。
琴爹的娘子：嗯。現在我們的約定已經完成，你若是……
琴爹的娘子：你若是實在思念古墓，想回到那裡居住，我也絕不會與你為難。
寒玉金鈴：你……
琴爹的娘子：但無論你怎樣選擇，這間屋子我會一直為你留著。
琴爹的娘子：你何時想來劍塚，只管來便是。
寒玉金鈴：我知道了。你……你快回去睡吧。
危機四伏
經過庭院時，我聽到冰綃、御蜂與金鈴三人似乎正談論著什麼。無意間，三兩句對白飄進我的耳朵。
金絲冰綃：劍塚的感覺像家一樣，夥伴們也都很厲害，我很喜歡這裡！
御蜂：我不否認，但守護古墓才是我們的職責，不是嗎？我們終究是要回到古墓去的吧……
金絲冰綃：嗯……金鈴，你覺得呢？
寒玉金鈴：我……
我沒有聽到金鈴的回答。一個身影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流光銀刀：喂……你的信。
流光將手上疊好的信封遞給金鈴。
金絲冰綃：是師祖又有交代嗎？
流光銀刀：哼……
寒玉金鈴：不過是些日常的囑咐罷了。你們也快些練功吧，否則莫說誅賊滅寇，連自身的安危能否保全也未可知。
古墓眾弟子應聲散去，開始了各自的練習。我微微一嘆，也匆匆準備離開。
正當我要走出庭院時，卻聽到金鈴幽幽地開了口。
寒玉金鈴：若是習慣了一個地方，討厭改變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接下來的幾日裡，我偶爾碰到金鈴，總覺得他似乎在刻意迴避我的目光。我隱約知曉了罅隙的癥結，暗自思量著如何解開，劍塚卻在這時再一次遇上了大麻煩。
或許是聲東擊西，或許只是意在襲擾，一小股敵人混跡於劍塚周圍，暗中刺傷了在外圍巡邏的同伴。
更緊要的是，此次敵人是有備而來，所發射的暗器均染有一種毒物，幾名中了暗器的夥伴面色發青，看起來十分痛苦。
我聞訊趕到時，劍塚內其他人已為他們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三三兩兩圍在他們身旁，皆是滿面愁容。我揭開紗布，望著他們身上的傷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琴爹的娘子：這毒……
寒玉金鈴：這……
琴爹的娘子：金鈴……你是否知曉什麼？
寒玉金鈴：……沒錯。
金鈴咬著嘴唇，面色愈發蒼白。
寒玉金鈴：這毒十分厲害……他們幸好只是擦傷，若是被暗器刺中，恐怕此刻早已沒有命在。
琴爹的娘子：你可知如何解毒？
寒玉金鈴：……嗯。但解藥並不在我這裡。
琴爹的娘子：那……
寒玉金鈴：你們……你們照料好傷者，待我……於古墓往返一遭。
琴爹的娘子：等等。
琴爹的娘子：我與你同去。
寒玉金鈴：……不必了。
琴爹的娘子：事出蹊蹺，你獨自前去恐怕會中了敵人埋伏。
寒玉金鈴：……
寒玉金鈴：好吧。我們這就動身。
心之阻隔
離開劍塚後，金鈴發言甚少。
即便是歇息時，他也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意著什麼。
我偶爾找些話題，他也只是簡單地應著聲，話比往常更少了些。
出行的第二日夜哩，我坐在篝火旁，視線越過跳動的點點星火，看著金鈴側臥著的軟背影。
琴爹的娘子：金鈴……
寒玉金鈴：……
琴爹的娘子：謝謝你願意跑這一趟。
寒玉金鈴：沒什麼。
琴爹的娘子：如果沒有你一直在我身邊，我恐怕……
琴爹的娘子：我恐怕不會那麼快振作起來，甚至也無法回到劍塚。
寒玉金鈴：突然說這些做什麼。
琴爹的娘子：因為我一直沒有好好跟你去表達過謝意。
琴爹的娘子：旅途也好，戰鬥也好，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所以才……
寒玉金鈴：不……不是這樣的。
琴爹的娘子：？！
寒玉金鈴：是你自己衝破了覺醒的界限，是你自己召集了眾多夥伴，是你自己執意守護天下蒼生。
寒玉金鈴：看著這樣的你，我……
寒玉金鈴：我……我很開心。
寒玉金鈴：可是……
金鈴低下頭，沉默了很久，才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出了那句話。
寒玉金鈴：我也想一直和你站在一起。
琴爹的娘子：你現在也……
寒玉金鈴：不，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的你，已是太多人無法企及的境界。而我……
金鈴的眼中彷彿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淡淡的微笑中像是帶著一絲對過往時光的懷念，在他的神情中，我好像看到了初醒時那個跌跌撞撞的我，在金鈴和其他夥伴的守護下一點一點地成長——
直到成為如今的「無劍」。
我們無言地對視著。望著這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夥伴，我終於明白金鈴的話語中想要表明的東西。
那是一道由繁榮築起的無形壁壘，不知不覺地成了我與脾性清冷的金鈴之間的阻隔。
琴爹的娘子：抱歉……
寒玉金鈴：不必道歉……
寒玉金鈴：現在這樣……就足夠了……
無期之約
順利自古暮取回解藥，治好了夥伴們身上的毒傷之後，劍塚再度回歸平靜。
而金鈴亦像從前那樣，話雖不多，卻總能在身後感覺到來自於他的守護。
這些日子裡，我總在思索該如何將內心的想法告訴他，但卻總是找不到恰當的機會。
而這一日，我終於在劍閣內等到了金鈴。
寒玉金鈴：……
寒玉金鈴：你在等我？
琴爹的娘子：是啊。
琴爹的娘子：你可真是讓我好等了一番呢。
我露出了一點狡黠的笑容。金鈴無奈地望著我，搖了搖頭。
寒玉金鈴：是什麼要緊是，說吧。
琴爹的娘子：我有話想告訴你。
寒玉金鈴：什麼？
琴爹的娘子：是關於我們之前的那個「約定」。
寒玉金鈴：……
金鈴皺著眉，不再出聲。
琴爹的娘子：雖然你實現了當初的約定，可以不再駐留劍塚……
琴爹的娘子：但現在我反悔了。
琴爹的娘子：劍塚很需要你，而我……也很需要你。
琴爹的娘子：你那天說，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對吧？
寒玉金鈴：……
寒玉金鈴：……你曲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琴爹的娘子：呵呵，差不多嘛。
我一邊上前牽起金鈴的手，一邊笑著望向他。
琴爹的娘子：我答應了哦。
琴爹的娘子：一直留在這裡吧。
琴爹的娘子：永遠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守護著這個世界。
寒玉金鈴：總……總要像之前一樣……有個期限才是。
琴爹的娘子：哦？
琴爹的娘子：也對嘛。
琴爹的娘子：不如……一直到五劍之境不再存在的那一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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