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劍

全真教的鎮派寶劍，掌教贈予七位嫡傳弟子的七柄利劍之一，在門派內地位專貴。

看起來溫柔可親，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微笑。實際上是理智派，頭腦冷靜，處變不驚，有領導力。擅長揣測人心，心思縝密，總能發現別人無法察覺的細微之事。

在他人眼中是值得信任、能夠讓人託付重任的武林前輩。

雖然看上去公正無私，其實對同門師兄弟極其護短；但若是觸犯了他的底線和法則，就會遭到他嚴苛的對待。

北星疏朗清池耀

階上盈成半壁霜

莫就石階低志氣

休因次第數瑤光

心塵拂盡終能悟

正氣圓中自入堂

入世多稱行路苦

潛修克盡證淳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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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巍終南，浩然全真

全真派莊嚴大氣，重陽宮更是宏偉巍峨，站在大殿前，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道長的相公：真是壯觀……

秋水劍：多謝誇獎！

不知什麼時候，秋水站到了我身旁。我看著他，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秋水劍：敝派一向被譽為天下武學的正宗，所以重陽宮大殿也要處處展現出浩然正氣，方不墮本門之名。

秋水劍：雖然這話有我來說不免有些自誇之嫌……呵呵。

道長的相公：事實如此，秋水何必過謙？

道長的相公：全真一脈，冠絕武林，我也時有耳聞。如今終於能夠親眼來看看了。

秋水劍：那麼，觀感如何？沒有令你失望吧？

道長的相公：怎麼會呢！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莊嚴。

道長的相公：現在真覺得很羨慕全真門下的弟子，能夠在名門習武，還能與秋水這樣溫和的師兄論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秋水劍：全真講究武道同修，心性不定，習武便會遇到瓶頸。

秋水劍：對於心性未定的同門師兄弟，我點化他們悟道，自是責無旁貸。

道長的相公：能得秋水點化，想必是如沐春風一般吧……

秋水劍：呵呵，也許是吧……不過——

道長的相公：不過？

秋水劍：不過，有些濕地曾去向歸一師弟抱怨，說以後不想再與我論道談心了呢。

道長的相公：咦？

秋水劍：唉，師弟們一味重武輕道可不好，我得多想想辦法，好好教育教育他們才是……

秋水仍然微笑著，但或許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他眼中的神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道長的相公：秋水……這些是歸一告訴你的嗎？應該不會吧？

秋水劍：呵呵，怎麼可能，歸一師弟是絕對不會和我說這些的。

秋水劍：不過呢……只要我想知道，總會有辦法的，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啊。

道長的相公：………………

秋水劍：所以，在背後非議他人這種事，可千萬不能做啊。記住了嗎？

道長的相公：是……

秋水劍：嗯，這樣才對。

總覺得……好像有點明白全真門下某些弟子的心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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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正在眺望著崑崙的茫茫雲海，秋水與我並肩而立。

道長的相公：崑崙山與終南山，風光真是大不相同啊。

秋水劍：嗯，不錯。終南地處中原，與崑崙的西域風情自是頗為不同。

道長的相公：這裡的武功路數，與中原也風格迴異。

秋水劍：西域武學頗有些怪異之處，但究其根源仍是以內修外。所謂天下武學本是一家，大抵不錯。

道長的相公：秋水對西域武學也有研究麽？

秋水劍：呵呵，那是自然。我曾經去過很多地方，見識過各地不同的武功路數。

道長的相公：原來如此……我之前曾以為你始終在本門中靜修，不曾離開過全真。

秋水劍：閉門造車可是習武只忌啊。四處遊歷，開闊眼界，方能真正冠絕天下。

看到我詢問的目光，秋水微笑著，緩緩道來其中緣由。

秋水劍：四方武學，皆有其特色，或於招式上出奇制勝，或有獨門內功修習之法，或走旁門左道出其不意……

秋水劍：多多行走江湖，才有機會見識到不同門派的武功。

道長的相公：言之有理……

我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

秋水劍：我的見識還遠遠不夠，隨你遊歷，於我乃是增長見識的一次大好機會。

道長的相公：全真武學早已冠絕天下，秋水竟然還如此勤學……

秋水劍：業精於勤荒於嬉，保住全真威名不墮也頗為不易啊。我立志於熟知天下武學，時時不敢鬆懈。

秋水仍然微笑著，但我卻隱隱覺得，那微笑中似乎有更多的內容……

道長的相公：天下門派多如牛毛，秋水何必如此苛求自己？

秋水劍：這個嘛……

秋水劍：我要細細探究，方能知曉其他門派到底功力如何，是否是我全真武功的勁敵。

秋水劍：這樣日後如若兩排不幸起了衝突，才好有的放矢。

道長的相公：………………

秋水劍：知己知彼，方才百戰不殆。

道長的相公：這……秋水真是未雨綢繆……竟如此有遠見……

秋水劍：多謝誇獎！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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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瀲艷，心旌搖曳

東海桃花島溫暖如春，碧波浩渺，海天一色。走在海邊，潮水打濕了褲腳，我們也舍不得離開。

道長的相公：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秋水久居終南山，這次見了還，感覺哪個更好啊？

秋水劍：山有山的壯觀，海有海的浩瀚，所謂各有所長，大抵如此。

道長的相公：說到底，你也沒要說清到底喜歡哪個啊。

秋水劍：我若說喜歡山，則不足智，我若說更愛水，則不足仁。

秋水劍：若貿然回答，可就中了你的計。是不是？

道長的相公：唉，看來我的小把戲被你一眼就識破了。

秋水劍：那是自然。呵呵。

秋水劍：不過，看到大海，卻讓我想起曾經聽到過的傳聞……

秋水劍：曾經聽人說起，在海潮中練武，進境會更大。如今親眼得見大海之力，我終於相信了。

道長的相公：這種練武之法我也有所耳聞，想不到全真也有此法。

秋水劍：不，此法並非全真修習之法。全真武學自有一派修習之道。

道長的相公：我曾聽你說過，全真派乃是以心修道，以心習武，心性乃是重中之重。

秋水微微點了點頭。

秋水劍：全真武學講究穩重端嚴，變化精緻，心性不定確是修習的大忌。

道長的相公：如若天生心性活潑，豈不是就和全真武學無緣了？

秋水劍：非也。所謂心性也是可以不斷修行加以改變的。

秋水劍：透過修行，慢慢地把浮躁沉澱下來，達到入定的境界，就可稱得上是有所小成了。

道長的相公：違背自己的本性，會不會很痛苦呢？

秋水劍：若一心向道，就算再痛苦的過程也會覺得甘之如飴。

道長的相公：原來如此……還是要看休息之人是否有決心，對吧？

秋水劍：嗯，不錯。

道長的相公：那……秋水如何判斷一個人是否有這種決心呢？

秋水劍：這個容易。看他的眼睛就可以了。

秋水微笑著，直視我的雙眼。在他目光的注視下，我的臉頰又開始熱起來。

我也回望著他的雙眸。那是一雙非常澄澈的眼睛，目光溫柔。

秋水劍：窺視別人內心的最佳途徑就是看他們的眼睛。現在，你在猜我的心思嗎？

道長的相公：咦？我……我……

我慌亂起來，連忙將目光下移，卻冷不防對上了他衣服上的兩顆小骷髏裝飾。

道長的相公：啊！這是……骷髏？嚇我一跳……

秋水劍：這兩個小骷髏很可怕嗎？然而他們曾經是點化凡人悟道的關鍵呢。

聽了秋水的話，我仔細端詳著那兩個小骷髏，好像它們慢慢地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當我伸手輕輕地撫摸小骷髏時，耳邊傳來了秋水輕輕的、卻非常清晰的聲音。

秋水劍：道長的相公，你的心思……還真是好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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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寒星，十指相扣

今夜是朔月，沒有了明亮的月光，夜空中更顯繁星點點，星光閃爍。

我與秋水在終南山下並肩仰望，北斗七星明暗不一。

道長的相公：上次夜觀北斗，似乎方位與這次有所不同……

秋水劍：嗯……北斗七星的位置時時都在變化，但無論再怎麼轉動，也始終圍繞著那唯一的中心。

秋水劍：全真的天罡北斗陣法，便是源自於此。

道長的相公：萬變不離其蹤？

秋水劍：正是如此。只要認定了那個中心，便不會再改變。

秋水劍：無論外力如何侵擾，心中的信念，都不可有所動搖。

道長的相公：這就是所謂的定力吧……

秋水劍：呵呵，是啊。定力不夠，終將一事無成。

一陣夜風吹來，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道長的相公：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秋水劍：你很冷嗎？穿上我的外套如何？

秋水將外套遞給我。我伸手接過。

隔著一層外套，我仍然感覺到他手上傳來的暖意，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

道長的相公：秋水的手……真溫暖啊……

秋水劍：道長的相公……你是在考驗我的定力嗎？

道長的相公：我……我沒有……

秋水無聲地笑了，離我更近了一步。

秋水劍：我本不是天生心性超凡之人，如若你要考驗我的定力，說不定我真的會……

道長的相公：咦？秋水？

秋水劍：呵呵，開個玩笑而已，不要害怕。

秋水劍：不過，我的心性，確實如眾多師兄弟一般，是勤於修行才得來的。

道長的相公：我還以為秋水天生即是如此……

秋水劍：我並非天才，無論是道法還是劍法……

秋水放開我的手，展開外套，披在我的肩頭，然後又重新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指引著我，觸到了他手上一道道細小的傷痕。

道長的相公：這些傷痕是……

秋水劍：虎口上的傷痕，就是勤修劍法的證明。

秋水的手握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了他寬厚掌心中的紋路，和手上傳來的溫度。